第35章
關燈
小
中
大
第35章
李獻一直在跑，跑到後來他已經沒了力氣，槍傷帶來負荷已經超出了他身體極限，何況這一路肯定會留下血跡，敵人很快就會追來。他使勁按住腹部傷口，一邊跑，一邊觀察周圍是否有可以給他藏身地方，誰知他不小心腳下一軟，竟然直接滾落下一個小山丘，疼得他直吸氣。
他掙紮著想爬起來，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聲響，“這邊有血，他往這邊跑了！”手電筒光芒也在快速四處掃射，嚇得他立刻縮了回去。好在這是片種了橘子樹荒田，雜草重生，勉強可以讓他隱匿身形。
他聽到頭頂傳來低聲咒罵。
“媽這小子跑賊快！”
“絕對不能讓他跑了，他跑了我們就跟著完蛋！”
“趕緊找，廢什麽話！”
他聽見那幾人聲音很快走遠，朝著前面追了過去，李獻不由松了口氣，他這也算因禍得福，但那些人沒追到人肯定會回來，他不能繼續待在這裏。他記得穿過橘子田不遠也是老城區，這兒還沒拆遷，都是幾層高老房子，大多是自建房租出去，住也都是外地人，所以魚龍混雜，治安也極為混亂。
然而等他好不容易穿過橘子荒田，竟然意外和另外兩個在找他人對上了！
完了！
這是什麽絕世好運？
他二話沒說撒腿就跑！
“站住！”
槍傷患者自然跑不過四肢完好壯漢，李獻很快被制伏在地，動彈不得。
“怎麽處置？”
“先拖回去——”
“也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報警？我們是不是應該趕緊跑路？”
“不行，這小子偷了老大東西，必須讓他先交出來！”
李獻心下疑惑，他偷東西了？他自己怎麽不知道？
他被蒙著雙眼，帶到了一個地下室，很顯然這裏已經不是他最初發現那個地方，果然狡兔三窟，聰明得很。
“我受傷了，如果你們不幫我處理傷口，我死了沒關系，但你們就永遠不知道東西在哪兒！”李獻躺在地上，盡力為自己爭取時間。
有人道：“沒人知道不是更好？老大，別聽他廢話！”
李獻這會兒已經暈得不行了，失血過多讓他腦子也變得遲鈍，也就他硬撐著一口氣才沒讓自己暈過去：“我藏起來了，要是被別人發現了，那就不好說了。”
老大想了一下，道：“你先回答我，我在找是什麽東西？”
李獻：“……”草，這人不傻。
就在李獻沈默這一瞬，老大已經發話：“還想騙我，小心處理了。”
李獻靈光一閃：“我知道，是一個紅色筆記本！”
老大安靜了一會兒：“知道了，更不能留，去，處理了。”
李獻：“？？”這是什麽喪心病狂？他嘴巴再次被塞上抹布，然後被人拖了出去。
但筆記本是他從搶劫犯身上搜到，他看過內容，就是一個簡單賬本，賬本主人是個小超市老板，所以記載都是進貨出貨記錄，如今想來，只怕裏面大有乾坤。
他被人裝在一個巨大尼龍口袋裏，口袋裏還裝了巨大沈重石塊，他四肢被綁，嘴裏還塞著一塊抹布，毫無反擊之力他被塞進去，然後他們封死了口袋。
李獻感覺自己被擡了起來，然後“撲通”一聲，被扔進了河裏。
他感覺自己很快被河水淹沒，身體在下沈，空氣越來越少，任何掙紮在此刻都顯得無濟於事，他開始窒息，缺氧感覺讓他頭發愈發不清醒起來……完了，完了，這次死定了！
祈禱！祈禱！
對，祈禱！
他在心裏大喊：“神啊神啊！快來撈他一把！”
迷迷糊糊中，他好像真看到了神，又一道光沖破黑暗，沖破了黑暗冰冷湖水，劃開了包裹他口袋、以及捆綁他四肢繩子，他疲軟身軀突然又爆發出了一股怪異能量，又好像出現了一只手，拉著他，將他帶上了岸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“嘔——”
李獻趴在岸邊劇烈咳嗽，劫後餘生喜悅讓他差點喜極而泣，等著，他一定要把那幾個人間敗類繩之以法！
他查看腹部槍傷，突然間，他楞了一下……因為從河裏上來這麽久，他竟然沒有感覺到疼？又看看腹部傷口，明明傷口還在，卻沒有再繼續流血，也不像之前那樣痛得他喘不過氣，就像是被什麽凝固，
【創造·枷鎖：時間定格。】
……
李獻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，他在醫院，窗外陽光開得正好，冰冷窒息感已經離他而去。他槍傷已經被處理過，子彈也取了出來，醫生說他沒有大礙，休息兩天就可以出院。
……？槍傷只需要休息兩天嗎？李獻覺得自己必須要休息兩個月！
“只是皮肉傷，沒有傷及經脈肺腑……這確實有點奇怪，按理說這種子彈造成傷口不應該這麽輕，你應該傷得很重，應該是你幸運吧，子彈再進去一點你就該失血過多而死了。沒問題，別擔心，你很幸運，你就好好養傷吧。”
他父母得到消息早就趕了過來，激動之餘全是劫後餘生慶幸，這會兒是阿彌陀佛謝謝菩薩保佑，一邊叮囑他以後可要小心，再不能莽撞了，他要是死了，讓他們兩老怎麽活？
李獻只能再三保證不會了，心裏卻萬分疑惑。
怎麽可能？！他感覺子彈把他腸子都給射穿了！他明明流了很多很多血，失血過多造成後遺癥他現在都還能感應到。
他以為自己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……
但是突然間，他想到了什麽。
等等，他好像真被神救了……
可不是應該先許願，然後看到燈塔，才能被神眷顧嗎？
但他沒有看到燈塔啊。
沒有看到燈塔，神也會救他嗎？
他想起莫名解開口袋和捆綁他四肢繩子……難道是水鬼？？？
李獻一臉茫然，覆天聽說他醒後立刻來醫院看他，見他又生龍活虎，不免嘲諷道：“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莽撞！”
李獻立刻：“我以為人家只是個小偷，沒想到身份不凡。不敢了，這輩子都不敢了。”
覆天和李獻說了一下清剿任務，他們去了李獻發現窩點，可惜他們去時候已經人去樓空，只留下一些沒什麽用東西，很顯然，他們早就在隨時準備跑路。至於李獻說地下室，他們至今還沒有找到。
李獻：“我記得方位，我現在就過去走一遍。”他雖然被蒙了眼睛，但他還有感知和嗅覺，他記憶也很好，這一路經過什麽，他都記得。只要再走一遍，就肯定可以找到！
覆天：“那好，我讓人準備了輪椅，馬上出發吧。”
李獻：“…………我好歹是個傷員，能不能心疼我一下下？”
覆天瞥了他一眼：“你老實告訴我，你是不是得到了我神幫助。”
“？”
“按照你說，你是被人近距離射擊，按照這槍型和子彈來看，你傷口不可能這麽輕……你這一晚上又是跑又是被扔河裏，要是沒人幫忙，你早該死透了！可你現在不僅沒死透，還好得比誰都快！”
“……”不愧是狂粉，觀察就是細致入微。
李獻：“不是我不告訴你，是我也不確定，因為我沒有看見燈塔，也沒有看見‘神奇小屋’。但我在被人扔進河裏時候，確實發生了一點詭異現象，”他把自己是如何從尼龍口袋裏逃出來事情說給覆天聽，“我當時好像看到了一道光，然後捆著我繩子莫名其妙就解開了，我傷口也沒有再繼續流血……所以我其實也懷疑是‘水鬼’，但沒有證據嘛。”
“水鬼你大爺，水鬼不拉著你做替死鬼就好了，還救你？做什麽春秋大夢！肯定是我神！我神仁慈！”
“……”李獻想了想，還真是這樣，水鬼一般不救人，他正色道，“不管是什麽，總歸撈了我一把，我準備去河邊燒點香蠟紙錢，你覺得呢？”
覆天覺得很可以，他還要去瞻仰聖地。
……
姜灃從來沒有睡得這樣舒服過，不用擔心被人打，也不用擔心被人摸，更沒有難聞酒氣和哭叫，一切都很舒服、很溫暖，是他從未體會過安心，讓他再也不想醒過來，他寧願永遠死在這裏。
但他還是睜開了眼睛，發現自己還趴在菩薩木屋裏，他身上披著一件毛毯，毛毯很暖很暖，他緊緊抱在懷裏。
“菩薩，菩薩？”
他在木屋裏走了兩圈，木屋裏空蕩蕩，菩薩不見了，但是桌子上還放著熱騰騰飯菜。
他揉了揉咕咕叫肚子，爬上桌子，一口氣全吃完了。
菩薩說過，離開這裏之後，就不能再看到燈塔了，他不想離開這裏。
他坐在門檻上，望著天，菩薩去哪兒了？回天去了嗎？她什麽時候回來？
姜灃這一坐就到了中午，菩薩還是沒有回來，他不敢離開木屋，便在木屋裏走來走去，終於，他看見了門上刻字，可惜繼父和母親沒有讓他上學，他並不認識門上刻是什麽。
他緊緊盯著，一字一畫都記在了腦子裏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感覺自己應該要離開這裏了，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。
終於，他抱著毛毯，踏出了小木屋，等他再回頭時候，果然什麽都不見了，沒有給他溫暖小木屋，也沒有指引他方向燈塔，也沒有菩薩，如果不是他肚子飽飽，身上傷口都不見了，腳上還有新鞋子……他可能都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。
不是在做夢，菩薩說，從今以後他都不用在害怕了，沒有人可以欺負他，她會保護他。
他緊緊抱著毛毯，垂著頭，消失在了街角。
【小屁孩終於走了，我還以為他要賴在我神殿不走了！】
——“……神殿又是什麽鬼，你不要亂取名字。”
【‘神奇小屋’名號已經配不上我神尊貴身份了，神殿比較霸氣！】
——“哪家神殿是用木頭做？你清醒一下。”
【…………都怪我神太窮！】
葉櫻懶得搭理系統，腦子裏只有五三。
【過分，李獻和覆天那兩個蠢貨，竟然拿著香蠟紙錢去祭拜水鬼！我神需要是紙錢嗎？她明明需要是真正錢！簡直藐視神威！】
葉櫻聽到系統碎碎念，還真楞了一下，她看了眼窗外，看來李獻恢覆得很好。
【啊！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擁有玉石堆砌房子啊——】
“……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李獻一直在跑，跑到後來他已經沒了力氣，槍傷帶來負荷已經超出了他身體極限，何況這一路肯定會留下血跡，敵人很快就會追來。他使勁按住腹部傷口，一邊跑，一邊觀察周圍是否有可以給他藏身地方，誰知他不小心腳下一軟，竟然直接滾落下一個小山丘，疼得他直吸氣。
他掙紮著想爬起來，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聲響，“這邊有血，他往這邊跑了！”手電筒光芒也在快速四處掃射，嚇得他立刻縮了回去。好在這是片種了橘子樹荒田，雜草重生，勉強可以讓他隱匿身形。
他聽到頭頂傳來低聲咒罵。
“媽這小子跑賊快！”
“絕對不能讓他跑了，他跑了我們就跟著完蛋！”
“趕緊找，廢什麽話！”
他聽見那幾人聲音很快走遠，朝著前面追了過去，李獻不由松了口氣，他這也算因禍得福，但那些人沒追到人肯定會回來，他不能繼續待在這裏。他記得穿過橘子田不遠也是老城區，這兒還沒拆遷，都是幾層高老房子，大多是自建房租出去，住也都是外地人，所以魚龍混雜，治安也極為混亂。
然而等他好不容易穿過橘子荒田，竟然意外和另外兩個在找他人對上了！
完了！
這是什麽絕世好運？
他二話沒說撒腿就跑！
“站住！”
槍傷患者自然跑不過四肢完好壯漢，李獻很快被制伏在地，動彈不得。
“怎麽處置？”
“先拖回去——”
“也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報警？我們是不是應該趕緊跑路？”
“不行，這小子偷了老大東西，必須讓他先交出來！”
李獻心下疑惑，他偷東西了？他自己怎麽不知道？
他被蒙著雙眼，帶到了一個地下室，很顯然這裏已經不是他最初發現那個地方，果然狡兔三窟，聰明得很。
“我受傷了，如果你們不幫我處理傷口，我死了沒關系，但你們就永遠不知道東西在哪兒！”李獻躺在地上，盡力為自己爭取時間。
有人道：“沒人知道不是更好？老大，別聽他廢話！”
李獻這會兒已經暈得不行了，失血過多讓他腦子也變得遲鈍，也就他硬撐著一口氣才沒讓自己暈過去：“我藏起來了，要是被別人發現了，那就不好說了。”
老大想了一下，道：“你先回答我，我在找是什麽東西？”
李獻：“……”草，這人不傻。
就在李獻沈默這一瞬，老大已經發話：“還想騙我，小心處理了。”
李獻靈光一閃：“我知道，是一個紅色筆記本！”
老大安靜了一會兒：“知道了，更不能留，去，處理了。”
李獻：“？？”這是什麽喪心病狂？他嘴巴再次被塞上抹布，然後被人拖了出去。
但筆記本是他從搶劫犯身上搜到，他看過內容，就是一個簡單賬本，賬本主人是個小超市老板，所以記載都是進貨出貨記錄，如今想來，只怕裏面大有乾坤。
他被人裝在一個巨大尼龍口袋裏，口袋裏還裝了巨大沈重石塊，他四肢被綁，嘴裏還塞著一塊抹布，毫無反擊之力他被塞進去，然後他們封死了口袋。
李獻感覺自己被擡了起來，然後“撲通”一聲，被扔進了河裏。
他感覺自己很快被河水淹沒，身體在下沈，空氣越來越少，任何掙紮在此刻都顯得無濟於事，他開始窒息，缺氧感覺讓他頭發愈發不清醒起來……完了，完了，這次死定了！
祈禱！祈禱！
對，祈禱！
他在心裏大喊：“神啊神啊！快來撈他一把！”
迷迷糊糊中，他好像真看到了神，又一道光沖破黑暗，沖破了黑暗冰冷湖水，劃開了包裹他口袋、以及捆綁他四肢繩子，他疲軟身軀突然又爆發出了一股怪異能量，又好像出現了一只手，拉著他，將他帶上了岸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“嘔——”
李獻趴在岸邊劇烈咳嗽，劫後餘生喜悅讓他差點喜極而泣，等著，他一定要把那幾個人間敗類繩之以法！
他查看腹部槍傷，突然間，他楞了一下……因為從河裏上來這麽久，他竟然沒有感覺到疼？又看看腹部傷口，明明傷口還在，卻沒有再繼續流血，也不像之前那樣痛得他喘不過氣，就像是被什麽凝固，
【創造·枷鎖：時間定格。】
……
李獻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，他在醫院，窗外陽光開得正好，冰冷窒息感已經離他而去。他槍傷已經被處理過，子彈也取了出來，醫生說他沒有大礙，休息兩天就可以出院。
……？槍傷只需要休息兩天嗎？李獻覺得自己必須要休息兩個月！
“只是皮肉傷，沒有傷及經脈肺腑……這確實有點奇怪，按理說這種子彈造成傷口不應該這麽輕，你應該傷得很重，應該是你幸運吧，子彈再進去一點你就該失血過多而死了。沒問題，別擔心，你很幸運，你就好好養傷吧。”
他父母得到消息早就趕了過來，激動之餘全是劫後餘生慶幸，這會兒是阿彌陀佛謝謝菩薩保佑，一邊叮囑他以後可要小心，再不能莽撞了，他要是死了，讓他們兩老怎麽活？
李獻只能再三保證不會了，心裏卻萬分疑惑。
怎麽可能？！他感覺子彈把他腸子都給射穿了！他明明流了很多很多血，失血過多造成後遺癥他現在都還能感應到。
他以為自己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……
但是突然間，他想到了什麽。
等等，他好像真被神救了……
可不是應該先許願，然後看到燈塔，才能被神眷顧嗎？
但他沒有看到燈塔啊。
沒有看到燈塔，神也會救他嗎？
他想起莫名解開口袋和捆綁他四肢繩子……難道是水鬼？？？
李獻一臉茫然，覆天聽說他醒後立刻來醫院看他，見他又生龍活虎，不免嘲諷道：“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莽撞！”
李獻立刻：“我以為人家只是個小偷，沒想到身份不凡。不敢了，這輩子都不敢了。”
覆天和李獻說了一下清剿任務，他們去了李獻發現窩點，可惜他們去時候已經人去樓空，只留下一些沒什麽用東西，很顯然，他們早就在隨時準備跑路。至於李獻說地下室，他們至今還沒有找到。
李獻：“我記得方位，我現在就過去走一遍。”他雖然被蒙了眼睛，但他還有感知和嗅覺，他記憶也很好，這一路經過什麽，他都記得。只要再走一遍，就肯定可以找到！
覆天：“那好，我讓人準備了輪椅，馬上出發吧。”
李獻：“…………我好歹是個傷員，能不能心疼我一下下？”
覆天瞥了他一眼：“你老實告訴我，你是不是得到了我神幫助。”
“？”
“按照你說，你是被人近距離射擊，按照這槍型和子彈來看，你傷口不可能這麽輕……你這一晚上又是跑又是被扔河裏，要是沒人幫忙，你早該死透了！可你現在不僅沒死透，還好得比誰都快！”
“……”不愧是狂粉，觀察就是細致入微。
李獻：“不是我不告訴你，是我也不確定，因為我沒有看見燈塔，也沒有看見‘神奇小屋’。但我在被人扔進河裏時候，確實發生了一點詭異現象，”他把自己是如何從尼龍口袋裏逃出來事情說給覆天聽，“我當時好像看到了一道光，然後捆著我繩子莫名其妙就解開了，我傷口也沒有再繼續流血……所以我其實也懷疑是‘水鬼’，但沒有證據嘛。”
“水鬼你大爺，水鬼不拉著你做替死鬼就好了，還救你？做什麽春秋大夢！肯定是我神！我神仁慈！”
“……”李獻想了想，還真是這樣，水鬼一般不救人，他正色道，“不管是什麽，總歸撈了我一把，我準備去河邊燒點香蠟紙錢，你覺得呢？”
覆天覺得很可以，他還要去瞻仰聖地。
……
姜灃從來沒有睡得這樣舒服過，不用擔心被人打，也不用擔心被人摸，更沒有難聞酒氣和哭叫，一切都很舒服、很溫暖，是他從未體會過安心，讓他再也不想醒過來，他寧願永遠死在這裏。
但他還是睜開了眼睛，發現自己還趴在菩薩木屋裏，他身上披著一件毛毯，毛毯很暖很暖，他緊緊抱在懷裏。
“菩薩，菩薩？”
他在木屋裏走了兩圈，木屋裏空蕩蕩，菩薩不見了，但是桌子上還放著熱騰騰飯菜。
他揉了揉咕咕叫肚子，爬上桌子，一口氣全吃完了。
菩薩說過，離開這裏之後，就不能再看到燈塔了，他不想離開這裏。
他坐在門檻上，望著天，菩薩去哪兒了？回天去了嗎？她什麽時候回來？
姜灃這一坐就到了中午，菩薩還是沒有回來，他不敢離開木屋，便在木屋裏走來走去，終於，他看見了門上刻字，可惜繼父和母親沒有讓他上學，他並不認識門上刻是什麽。
他緊緊盯著，一字一畫都記在了腦子裏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他感覺自己應該要離開這裏了，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。
終於，他抱著毛毯，踏出了小木屋，等他再回頭時候，果然什麽都不見了，沒有給他溫暖小木屋，也沒有指引他方向燈塔，也沒有菩薩，如果不是他肚子飽飽，身上傷口都不見了，腳上還有新鞋子……他可能都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。
不是在做夢，菩薩說，從今以後他都不用在害怕了，沒有人可以欺負他，她會保護他。
他緊緊抱著毛毯，垂著頭，消失在了街角。
【小屁孩終於走了，我還以為他要賴在我神殿不走了！】
——“……神殿又是什麽鬼，你不要亂取名字。”
【‘神奇小屋’名號已經配不上我神尊貴身份了，神殿比較霸氣！】
——“哪家神殿是用木頭做？你清醒一下。”
【…………都怪我神太窮！】
葉櫻懶得搭理系統，腦子裏只有五三。
【過分，李獻和覆天那兩個蠢貨，竟然拿著香蠟紙錢去祭拜水鬼！我神需要是紙錢嗎？她明明需要是真正錢！簡直藐視神威！】
葉櫻聽到系統碎碎念，還真楞了一下，她看了眼窗外，看來李獻恢覆得很好。
【啊！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擁有玉石堆砌房子啊——】
“……”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